(二十七)死意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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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抢进屋，放下赵宛媞，完颜什古立即让人去拿药酒来。

&esp;&esp;她不知道抓住赵宛媞的人是谁，看衣着应该是汴京抓来的俘虏，她不关心，但她闻见她身上有股恶臭，病疮化脓，皮肉腐烂的气息。

&esp;&esp;担心是什么疫病，她先检查赵宛媞的双手有没有伤口，然后拿特制的药酒仔细替她擦。

&esp;&esp;盯着人来给她换干净的衣服，完颜什古松口气，终于腾出注意，才发觉赵宛媞不太对劲，呆呆坐在凳上一动不动，整个人像抽干魂魄，独留一副皮囊。

&esp;&esp;连被脱光换衣服的时候也没反应。

&esp;&esp;“赵宛媞？”

&esp;&esp;完颜什古把人撤了，抓住赵宛媞的肩膀，“你傻了啊？”

&esp;&esp;人应当无碍，偏偏就是无所反应，任凭完颜什古掐着她的肩膀摇晃，赵宛媞依然呆滞，一丝活人生气都没有，一双秋眸干涸黯淡，没有聚焦，没有神采。

&esp;&esp;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叫她半天，完颜什古开始不耐烦，她还从没见过谁这么不识趣。

&esp;&esp;整个金营之中，没有哪个敢这么冒犯昭宁郡主。而且她救她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，倒摆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，一个卑贱的俘虏，想吓唬谁？

&esp;&esp;本就对她擅自出房去偏院有怀疑，此刻更激生怒意，完颜什古面如覆霜，凶神恶煞，她实在厌烦赵宛媞这种做作的戏弄，懒得再叫她，干脆掐住她的下巴，强怕她抬起脸。

&esp;&esp;“我问你，你去偏院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赵宛媞沉默，对她的质问毫无反应，眼神无光。

&esp;&esp;“呵，”怒极反笑，完颜什古狠狠用力，把她的下巴掐得发红，她微微低头，轻蔑地注视着这个俘虏，“赵宛媞，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
&esp;&esp;“杀了我吧。”

&esp;&esp;终于，眼睛里聚起一点神，却充满绝望，疲惫，以及滔天的死志。

&esp;&esp;赵宛媞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去死。

&esp;&esp;疯癫的朱针仙，仿佛一面镜子，反射出地狱般的惨象，没有所谓的希望，没有所谓的还于旧都，赵宛媞看到自己的妄想，看到自己的结局：疯癫，或者毫无尊严的死去。

&esp;&esp;“伺候我，就让你这么想死么！”

&esp;&esp;愤怒，让她想直接震断她的咽喉。

&esp;&esp;可她也看得懂她眼神里的深意，完颜什古是女子，某些时候，某些暗藏的心思，无关心有灵犀，只要是同性就能领悟。她知道：她的死意来自哪里。

&esp;&esp;指尖微微发热，她甚至已经想要运气，然而，却放开了赵宛媞。

&esp;&esp;“赵宛媞，你要是真的想死，在关押的营帐里，你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。”

&esp;&esp;赵宛媞浑身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