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了大房子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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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但她没有这骨气，事实上她非常喜欢这房子，可惜要说再见了。

&esp;&esp;一想到成峻不费吹灰之力地躺在里面，而她得靠跟他领结婚证才能搬进去，成峻本就乌云密布的俊脸就变得更加面目可憎。

&esp;&esp;一路上，两人谁都没说话，成峻不放音乐，死水一滩。

&esp;&esp;他没开空调，可能是气得忘了。没有热风，杨恬拢紧衣服冻得够呛，而他却反常地满头汗，就一件薄薄的长袖（他气得没穿外套），长袖被汗水打湿，贴在宽阔的后背上。

&esp;&esp;他也明白，可能是最后一程了，所以车开得尤其慢。揽胜七拐八绕，在每一个能冲过的红绿灯处，慢吞吞地停下，一改成公子老练不羁的交通风格。

&esp;&esp;后面的人滴他、骂他。

&esp;&esp;成峻种种行为，杨恬懒得理会，车熄火后，她头也不回，成峻拉住她，嘶哑地问: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？你真的要这么对我？”他鼻子很酸，咬紧牙再问一遍，“杨恬，你真的要这么对我？”

&esp;&esp;片刻沉默，她说：“松开。”

&esp;&esp;是了，她真的要这样对他！

&esp;&esp;成峻没招了，只能松开。他放开手，趴到方向盘上，一米九几的大汉佝偻伏着，杨恬听到他哽咽了，但她只是冷漠地看着。

&esp;&esp;她感到麻木，甚至产生一丝隐秘的愉快，事后回想，连她自己都觉得恐怖。

&esp;&esp;她卑劣地想道，成峻需要被打碎梦想，而她就是这个为他揭露现实的人。

&esp;&esp;杨恬前所未有地冷静，她叹息说：“成峻，别哭了。”还补充道，“你是男子汉，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

&esp;&esp;成峻顺从她，努力止住眼泪，但没有抬头。

&esp;&esp;他不想把自己的痛苦扒开给人看，这段日子，他大吵大闹、发狂、疯癫，但他还是第一次哭。

&esp;&esp;“你别走，咱们再谈谈。”最后，他闷声请求。

&esp;&esp;然而杨恬还是走了。都离婚了，谈谈谈，谈有什么用？只看结果不看过程，杨恬是个很现实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