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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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感觉怎么样？”程之遥关切地问。

&esp;&esp;李衍急忙想坐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哎，小心手。”程之遥扶住他的手臂提醒。

&esp;&esp;李衍这才发现自己左手挂着点滴。

&esp;&esp;他茫然抬头。

&esp;&esp;“挂的是葡萄糖。”程之遥解释道。“低血糖加中暑，还有轻度的营养不良。同学，你可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
&esp;&esp;李衍听到这些，瞬间觉得窘迫了。开学第一天，自己就搞得这么狼狈。

&esp;&esp;“是你救了我。”他哑着嗓子开口，有些虚弱。

&esp;&esp;“只是把你送到医务室来。”程之遥递给他一杯水，看他慢慢喝下去，说：“李衍，你是叫这个名字吗？”

&esp;&esp;李衍抬头，惊讶于她知道自己的名字。

&esp;&esp;程之遥解释道：“挂号的时候需要认证身份信息，刚好一卡通在你口袋里，就拿来用了。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
&esp;&esp;这样啊。李衍垂目，慢慢喝着水，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。

&esp;&esp;程之遥观察着眼前的人。此时他长睫低垂，安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，肤色又很白净，很乖的样子。见他不言不语，她试着再引出些话题，于是又问：“看你一个人在学校逛，你家长是回去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李衍顿住，垂目看着纸杯里的水，抿抿嘴：“我自己一个人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？”程之遥笑，“那你还挺独立的。”

&esp;&esp;她又随口说道：“不过一般家长都会过来送。咱们学校很大，风景漂亮，食堂伙食也不错，开学时顺便带妈妈爸爸来玩几天，就当旅游也挺好。”

&esp;&esp;李衍捏紧被角，低声道：“我妈跟我爸已经离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啊。”程之遥怔了一瞬，很快道歉，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没什么的。”李衍很快地说。

&esp;&esp;空气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。

&esp;&esp;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，程之遥率先打破沉默，清清嗓子，笑道：“对了，还没自我介绍呢。我叫程之遥，大四，跨学科信息院的。你是音乐学院的吧？我们就在你们学院隔壁，咱们离得还挺近。”

&esp;&esp;我知道你的名字。李衍在心里悄悄说。

&esp;&esp;程之遥继续道：“刚刚你辅导员也来了，因为开学比较忙，所以先走了，让我在这里照顾一下。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可以跟我说。

&esp;&esp;她看了下时间：“都六点了。

&esp;&esp;饿不饿？我这里有盒牛奶你可以垫一下肚子，不然待会该没力气了。”说着从包里翻出盒草莓牛奶要递给他。　李衍摇摇头正要拒绝。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响亮的叫声。

&esp;&esp;他捂住肚子，慌乱地看了她一眼。

&esp;&esp;程之遥笑了。

&esp;&esp;“看你这么瘦，不会是在减肥吧？”她说，“再怎么样也得好好吃饭。身体重要啊。”

&esp;&esp;李衍低下头，攥紧了被角。自己并不是在减肥，而是为了省钱，这几天每顿只吃一个包子……

&esp;&esp;见他沉默不语，程之遥的目光在他瘦削的手臂，薄薄的t恤跟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上停留片刻。每一处都透露出眼前人的生活拮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