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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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赌这东西对陈遇安来说，真的就是菜鸡送人头，没有运气，十局里输八局。他也不推脱，每把都自觉喝酒。南伽没拦他。他是真的巴不得快点醉掉，那这一天，这无比糟糕的一天就能翻过去了。

&esp;&esp;他一杯杯地喝着，轻飘飘的感觉变得强烈，想忘记的事却还实实地扎在脑子里，怎么喝，都冲不干净。他只能继续，像个在荒漠里走了大半月的人似的，把乙醇稀释液当做水，从喝变成了灌。

&esp;&esp;不知道酒过多少巡，陈遇安晃晃悠悠地跑到厕所吐了一场。漱漱口又洗了把脸，伴着哗哗的水声，陈遇安摸出手机，调出了唐淮的电话。

&esp;&esp;你不要结婚好不好？

&esp;&esp;我们逃走吧好不好？

&esp;&esp;陈遇安心里来来回回翻腾着这两句，拇指被逼得朝拨号键滑去。就要按下的瞬间，他使劲咬咬下唇。血腥味漫进口腔，他仿佛扔手雷一般将手机扔回了兜里。

&esp;&esp;他开始快快地向外走去。他特别急切地想回到人群里，脚底生风，赶到门口，然后猝不及防一趔趄。

&esp;&esp;卫生间的大门正巧被拉开，陈遇安就那么直挺挺地拿脸砸了门外人的胸口。

&esp;&esp;鼻根顿时酸胀得不行，陈遇安扶着那人的胳膊站回原位后，捂着鼻头半天没有声响。

&esp;&esp;那人也走了进来，关上门，声音清晰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&esp;&esp;陈遇安脑子好像被撞坏了，抬眼瞥瞥人家，瓮声瓮气莫名其妙地抬杠：“你才没事吧？没事你吃溜溜梅啊。”

&esp;&esp;杠完他才意识到，对方高他不少，小巨人似的，那胸肌和手臂也结实，万一要揍他……

&esp;&esp;“那个不好吃。”小巨人轻轻笑了一下，随后往他跟前凑凑，“你在哭，自己不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放屁！我哭个鸡……”陈遇安抹抹脸，“这他大爷的是水，水！擦擦就没……”

&esp;&esp;陈遇安不说话了。他脸上的水被他越擦越多，掌心都捧不住，顺着他的小臂流到了手肘。鼻头的酸转移至眼睛，他怔在原地，无声地、任由泪水往外淌。

&esp;&esp;小巨人也没走，等了一会后他好心提醒道：“再不关闸你这水都要放完了。”

&esp;&esp;陈遇安眨眨朦胧的眼，“放完，我是不是就挂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没那么快，你脑子得挣扎一波，估计挺煎熬的。”

&esp;&esp;嘿，这人还挺当回事。

&esp;&esp;有点搞笑，陈遇安扯扯嘴角，“那怎么样能快点挂？”

&esp;&esp;“枪呗，崩一下就没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那……”陈遇安的声音开始发抖：“你能不能帮我找把枪？你崩了我吧好不好？帮帮我吧，我好、好难受……”

&esp;&esp;陈遇安垂着脑袋，不停地抹脸，整个人都在颤。他盯着小巨人的鞋，良久，白色的鞋头动了动。小巨人又朝他靠近一点，说话了。

&esp;&esp;他问：“哪儿难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