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新的交易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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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回去的路上，黎一直默默不语。

&esp;&esp;夏凡想要安慰她，却屡次欲言又止。

&esp;&esp;说这只是对方的一家之言，并没有任何实证？但这本质是在骗自己——老实说他已经相信了天狗等人的说法，毕竟双方能繁衍后代，后代还是普通的人类，就足以说明两者本质是同一类物种。

&esp;&esp;说她不一定是被遗弃的？这种敷衍的话，他觉得说了也没啥意义，如果不是被遗弃，她又怎么可能在竹林中被枢密府青剑捡到？

&esp;&esp;在冰冷的事实面前，任何宽慰都会显得苍白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你干嘛老看我？”黎忽然瞅向他道。

&esp;&esp;“呃，我在想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想如何让我重振精神？”她嘴角带笑，“放心，我没那么脆弱。从师父离开后至今，我遇到的困难可比这多多了。你知道妖想活下来，最重要的本事是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学会忘记痛苦。”黎坦然道，“不然我根本活不到今天。”

&esp;&esp;夏凡轻出了一口气，“看来是我小看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哼，人类惯有的自大嘛，我早就习惯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还分人和妖，未免太牵强了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要分，你觉得仅凭这一点，其他人就会把妖视作同类么？”

&esp;&esp;夏凡意外的挑眉，黎比他想要的还要冷静。

&esp;&esp;“确实不会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痛恨生我之人。”黎背着双手快走两步，“换位想一下，如果我只是普通人，生出的却是一个浑身长毛还有尾巴的怪胎，估计也会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吧。她没有把我当场溺死，而是扔进林间，我就已经该感激了。”

&esp;&esp;这也让夏凡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为何世间的妖如此稀少？如果一切真如天狗所说的那样，恐怕当一户人家发现自己生出来的后代是妖怪时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秘密处置掉，以免流传出去惹来非议、排斥、甚至是灾厄。

&esp;&esp;能被扔进野外的，已经是少数中的少数了。

&esp;&esp;“如果有机会的话，你会不会想知道你的族亲是谁？”

&esp;&esp;黎摇了摇头，“他们把我丢进树林的那一刻，肯定不会希望妖还会回去再找他们，所以无论他们谁，和我都已经没了关系。”

&esp;&esp;说到这里她驻身回头，扬眉一笑道，“毕竟现在的情况，我已经很满意了。”

&esp;&esp;不知为何，夏凡忽然很想摸摸她的耳朵。

&esp;&esp;“走快些，别忘了今天晚上还有训练呢。”黎催促道。

&esp;&esp;他瞬间回到了现实里，“都这么晚了还要练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，这跟引气一样，本身就需要持之以恒。”狐妖理所当然道，“你现在已是令部从事，早上又不用去报道，晚些睡也没什么关系吧。”

&esp;&esp;夏凡只得无奈的应下，“那练科目一还是科目二？”

&esp;&esp;“科目？嗯……还挺贴切的。”黎琢磨了会儿，“或者可以一起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啥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在对付那个叫青子的女人时，不就同时运用到了两种练习么？当然，论起坎术，她比我差远了，所以你得更加集中精神才行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夏凡突然觉得，今晚只怕会过得相当漫长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王义安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一时有些出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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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一生中做过无数交易，有赢有亏，但终究是赢多亏少。也正因为如此，他才从众多同行之间脱颖而出，从上一任掌管手中夺过了榷盐之权。

&esp;&esp;可以说，如今的王家就是这些交易积攒而成的硕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