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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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高翔望着愈来愈近的校场，解释说道：“南郡下发的手令中又无具体何时到达，那霍参军又无法治我等之罪。若因此而不悦，大体其也是心胸狭隘之人，今后处事大体上也不会公允。”

&esp;&esp;“倒不如借此事，看清霍峻面目。若是亲近族人，今后我等阳奉阴违即可；若是赏罚公平，我等也可听其调遣。”

&esp;&esp;高晨若点了点头，他明白了他堂兄的想法，感情是想试探下那位霍参军。

&esp;&esp;“住步！”

&esp;&esp;约至校场外半里地时，两名骑卒奔驰而出，拦截住高翔所部，大声喊道：“你等是谁属下，可有军令？”

&esp;&esp;闻言，高翔面有惊讶之色，他没想到在己方境内，这霍参军都有布置斥候。而且这斥候居然也有马，要知道南方极度缺马。

&esp;&esp;若是霍峻知道高翔所言，也会吐槽几句。全军上下就六匹马，二匹是斥候专用，一匹是霍笃所用。剩余三匹还要追溯到刘备身上，陈到与从骑各一匹，刘备送自己一匹。

&esp;&esp;高翔翻身上马，驱马前行，答道：“我乃别部司马高翔，今奉刘荆州军令，益兵江夏，归由霍参军统辖。”

&esp;&esp;双方核对文书，骑卒返身向营地禀告。半晌后，又折返回来，请高翔所部入营。

&esp;&esp;等高翔所部入了校场，被营地内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。约四百名左右的士卒正在操练军阵，盾手、矛手、弓手各司其职，在令旗的指挥下，以各伍长、什长为核心，迅速变化阵型。

&esp;&esp;高台上的霍笃挥动手上令旗，舞向营门。

&esp;&esp;片刻间，军阵便调整好方向，前排军士手握盾牌，后方军士手持长矛，整个军阵恍如刺猬般。伴随着整齐鼓点响起，士卒步伐稳健有力地前行。

&esp;&esp;“杀！”

&esp;&esp;忽然间，将士们的喊杀声震天，如同山崩海啸一般，其热烈的声音，刺入高翔、高晨等人的鼓膜。高氏部曲中的胆怯者，下意识地退了几步，好似前方有噬人的猛兽。

&esp;&esp;高晨身体后仰，倒吸了一口凉气，说道：“兄长，霍氏部曲雄武，非是虚言。”

&esp;&esp;高翔紧握着佩剑，说道：“似乎比上次南郡阅兵，军阵更为严整。”

&esp;&esp;一年前，蔡瑁征召各地豪强部曲在江陵检阅，高翔也曾参加过。在那场检阅仪式上，高翔所部被点评为中，而霍氏部曲因徐行如林，阵容严整，评为冠军。

&esp;&esp;当时高翔就有感叹霍氏部曲的严整，今日时隔一年再见，却发现霍氏部曲的气势、精锐度更胜往昔。

&esp;&esp;高台上的霍笃见效果已经达到，便挥舞令旗，让将士散成松散阵型。

&esp;&esp;而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，高翔循声看去，只见一名将校带着侍从，齐步而来。

&esp;&esp;等走到了跟前，高翔才发现他打扮的模样，与汉代任何将校的衣着样式不同，其似衷甲又不似衷甲，以往的衷甲是用外袍罩住铁甲。而眼前的将校却是其宽袖从右衽折下，罩在甲胄上，单臂露臂铠，单臂裹绣袍。

&esp;&esp;如此模样既有勇武之感，却又不失儒雅之风，掩去了甲胄过度的杀气，又给文弱的袍服带去硬朗。配上英气勃发的面容，当真绝了！

&esp;&esp;而能有如此模样打扮，除了霍峻也没其他人了。统率将士后，霍峻把他喜欢的宋朝衷甲服饰带到了汉代。

&esp;&esp;“参军！”

&esp;&esp;高翔听到士卒的呼喊，便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他口中的霍参军了。

&esp;&esp;“翔拜见霍参军！”高翔行礼道。

&esp;&esp;霍峻扶起高翔，笑道：“高别部，天寒赶路，多有辛苦。峻已命将士，烧好温汤，让别部手下休息。”

&esp;&esp;高翔见霍峻不计较自己晚到行为，态度还如此温和，心有愧意，说道：“翔率部晚至，请参军怪罪！”

&esp;&esp;霍峻扶着长剑，说道：“既未入军，何谈有罪。即日起，遵顺军令即可。今后若是失期，当以军法从事。别部还需告诫手下，勿犯军规。”

&esp;&esp;汉代军法失期，当以死刑论处！

&esp;&esp;“诺！”高翔提起精神应道。

&esp;&esp;在给一颗甜枣，打一个巴掌后，高翔不敢小觑这位霍参军了。

&esp;&esp;在二人分开后，高翔在军士的引领下，来到了他们所住低矮破旧的屋舍。

&esp;&esp;屋舍已经建了许久，到处可见坑坑洼洼，屋顶上用茅草铺着，狂风之下，不知道是否会被卷走。不过高翔作为别部司马，他的住所好些，至少不用与他人同住。

&esp;&esp;就在高翔入屋舍之时，高晨又找了过来，说道：“兄长，霍参军甚好啊！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高晨解释道：“某逛了一圈，发现我等屋舍外表虽破，但屋内却是整洁，已被霍参军命人打扫过。刚刚还命人带来衣食，言岁末远行，多有不易，让将士们前去分领。”

&esp;&esp;高翔望着自己住的木屋陈设，感叹说道：“翔倒是以小人之心，思君子之为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本以为自己是别部的关系，霍峻命人有所打扫，却不料他还打扫了其他的屋舍，让他更加不好意思。

&esp;&esp;“让兄弟们安分点，不要闹事。既然霍参军真心待我等，我等也不可拂其颜面。”高翔叮嘱高晨说道。

&esp;&esp;“诺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竟陵往东南而行，顺汉水直下，穿过云梦大泽，便可抵达夏口。

&esp;&esp;云梦大泽自上古之时便不断在缩小，裸露出的土地逐渐被人所居。如西汉之时，竟陵、华容二县初置，云梦泽在二县以南；至东汉之时，已移至华容东南，由于泥沙累积，形成沼泽，道路泥泞难行。

&esp;&esp;运载千人的船队，就这样顺江而下。

&esp;&esp;江风呼啸，霍峻按剑立于甲板之上，吹动他的衣袂，绣袍猎猎作响，露出胸前甲片，英气勃发，凡有人看见，皆不由称赞一声。

&esp;&esp;“阿嚏～”

&esp;&esp;霍峻揉了揉鼻子，这冬天的风是真冷，早知道披件外袍了。可是普通的外袍却搭配不上自己这身装扮，还需那种大氅合适。